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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牧也皺着眉靠在度假别墅的沙發上,眼前不斷閃過這段日子發生的種種片段。
先是梁落落被燙傷,哭得梨花帶雨地控訴是江婉虞嫉妒她。
可江婉虞雙目失明,她是怎麼精準地将熱湯潑向梁落落的?
然後是綁架,一通斷斷續續的電話,就讓他認定是江婉虞綁了梁落落。
此刻他腦海裡反複回放着那通綁架錄音。
當時被擔憂沖昏了頭腦,如今冷靜下來,越想越不對勁:
梁落落的哭腔和恐懼聽起來很真實,但背景音
那些“綁匪”的嘈雜聲,似乎過于刻意,像是某種音效?
而且,在最關鍵的指控“是江婉虞”那裡,她的吐字是不是過于清晰流暢了?
梁落落是如何從綁匪手中,從廢棄的老宅裡逃出來的?
她描述的細節經不起推敲,每次問起都含糊其辭,隻強調自己多害怕。
江婉虞父母的老宅這确實太巧了。
如果真是江婉虞做的,她會蠢到選一個和自己有直接關聯的地點嗎?
這更像是栽贓陷害的經典手法。
江婉虞自始至終的否認,甯肯被扔進流浪漢堆裡、被打耳光、被關地窖也不肯“認罪”的倔強
這些疑點像毒刺一樣紮在梁牧也心裡,越來越深。
他揉捏着酸脹的太陽穴。
梁落落洗完澡隻裹了一條浴巾走出來,“牧也哥你想什麼呢,表情那麼嚴肅?”
梁牧也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她,梁落落被他看得一陣心虛。
“牧牧也哥,你幹嘛這麼看着人家?”
他突然起身鉗住她的手腕,“我在想那天。”
梁落落眼神開始閃躲,結結巴巴地問道:
“哪兒天?我們來巴厘島不才幾天嗎?”
他突然加重手的力道,“你被綁架那天。”
梁落落身體明顯一僵,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。
随即換上委屈和受傷,“牧也哥,你怎麼又提這個?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?是江婉虞她”
梁牧也不給她說完的機會,“告訴我你是怎麼逃出來的!具體過程!綁匪有幾個人?長什麼樣?他們把你綁在哪間屋子?用什麼綁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