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籠罩，遮蓋住了他臉上的深深歉疚。
他用僞裝試練了無數次的笑容看向林覺予。
“阿予，我買了你最愛吃的夜宵，快去洗手吃飯。”
林覺予始終站着不動。
就在程星和上前想要牽住她的手時。
她忽然開了口。
“涼了。”
程星和錯愕地看着月光下她淡漠的臉，“什麼？”
“沒什麼，我說馄饨涼了。”
從前她怎麼就不記得？
賣馄饨的那家店往西一直走，有家高檔烘焙房。
裡面有款可頌，是夏栀桐的最愛。
從前她總是使喚程星和跑着去給她買。
程星和用手觸摸溫度，随即一臉歉意懊悔。
“就是涼了，我去給你加熱，你先坐沙發看會兒電視，馬上就好。”
林覺予沒有聽他的話坐在沙發上，而是轉身回了房間。
她剛進門，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。
是個陌生号碼。
“林覺予。”
夏栀桐的聲音忽然響起，口吻依舊是當年的驕縱和不可一世。
林覺予不自覺地握緊了拳，沒有回答。
電話外，夏栀桐不耐煩地皺眉看了眼手機号碼，“不可能錯，我翻看過他的手機。”
她話音落下，林覺予身體僵硬，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，無法動彈。
程星和一向謹慎自己的手機。
可他卻允許夏栀桐觸碰。
“呵，林覺予，進去蹲了一趟就變得這麼慫了嗎？還是你嘴巴被膠水封住了，連句話都不能說？”
“林覺予，你怎麼那麼差勁？你就不能找條狗鍊子拴住程星和，讓他别來朝我發瘋嗎？你知不知道，你蹲進去的這幾年，他像瘋狗一樣咬着我家死死不放！”
“我家破産了，我被我爸賣出去頂債，他又忽然出現将我買走，他不允許我出門，不允許我見别的男人，把我所有性感衣服全部撕碎，還把我囚禁在這半山别墅上沒日沒夜的要和我做！”
“他還說什麼，我是公主，就應該住在他建造的城堡裡，真他媽的神經病！我跑一次他就把我抓回來一次，每一次都要做到我一星期下不來床！别人隻是不小心碰到我的手，他就要暴揍别人一頓！我他媽真是受夠了！網上不是說他最愛你的嗎？你們不是青梅竹馬嗎？你怎麼就不能找條鍊子拴住他，把他拴死在你身上！”
林覺予嘴唇幹澀，舌頭仿佛粘在上腭上，無法說話。
仿佛過了許久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