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不說的話,我可又要睡着了……」
「夏安……」
楚珩捧住我漸漸歪倒的臉,額頭輕輕抵上來。
我困惑地掀起眼皮,忽覺一滴淚落在我的睫毛上。
微微一顫,那淚落下,就好似心裡下了一場雨。
「夏安……」
楚珩啞着聲,以投降的姿态訴說:
「我給你一個從未有過信仰的人的忠誠。
我給你我設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——不營字造句,不和夢交易,不被時間、歡樂和逆境觸動的核心。
我給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個傍晚看到的一朵黃玫瑰的記憶。
我給你關于你生命的诠釋,關于你自己的理論,你的真實而驚人的存在。
我給你我的寂寞、我的黑暗、我心的饑渴;
我試圖用困惑、危險、失敗來打動你……」
他的聲音輕飄飄鑽進耳朵,像是一首安眠曲。
我緩慢地閉上眼,一邊在心裡笑罵。
楚珩這個狡猾的家夥,怎麼能用念詩來打發我。
他念的什麼詩來着?
我恍惚中想起,是博爾赫斯的——
我用什麼才能留住你。
18
再睜眼,我又回到了病床上。
「夏安!夏安醒了……」
迎面還是熟悉的那幾張臉。
我剛恢複神志,便忍不住嘟囔:
「葬禮還沒辦完呢……」
後面還有骨灰盒diy、樂隊表演的環節,我可是很期待的呢!
那可是我最愛的樂隊啊,因為知道我的病情專門趕來的。
結果一首歌都沒聽到!
我痛心疾首,耿耿于懷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