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溪循聲望去,就看見沈之瑾和夏盈盈十指相扣的雙手。
刺痛了她的眼,也刺痛了她的心。
夏盈盈宛然一笑:“宋小姐,你昨天說的話那麼過分,沈之瑾難免有些生氣,懲罰了你也不能忘了懲罰你媽媽呀。”
“等沈之瑾氣消了,我就讓人把你媽媽的墳收拾好,怎麼樣?”
她小人得志的模樣讓人無比惱火,說出來的話也宛如砒霜。
宋溪隻覺渾身的血液凝固,難以置信地看向沈之瑾:“沈之瑾,你瘋了?”
“有什麼你沖我來!挖我媽的墳算什麼本事?!”
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嘶吼,卻怎麼也比不過沈之瑾輕飄飄的一句話:“繼續挖。”
有工人拿着宋母的骨灰盒問沈之瑾:“沈少,這個骨灰盒怎麼辦?”
“不!”宋溪渾身劇烈顫抖,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掙脫掉束縛。
她猛的搶過宋母的骨灰盒,死死護在懷裡:“沈之瑾,你忘了我媽媽曾經怎麼對你的嗎?”
“你半夜發燒是誰送你去醫院的?你想吃家常菜是誰為了你學下廚的?你在學校惹了事又是誰替你瞞着你父親去求情的?”
“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?”
可宋溪忘不了。
從小母親就告訴她,寄人籬下就要有寄人籬下的覺悟。
所以,她事事忍讓沈之瑾,為他力所能及地付出。
甚至連最引以為傲的理想和成績,都為了他能讨好夏盈盈而徹底放棄。
就連母親也對他百般順從,妄想着用愛去感化他的怨。
可誰能想到,母親等到死,都沒能等來沈之瑾的一次心軟。
看着宋溪雙眼紅腫的模樣,沈之瑾罕見的心疼了一下,下意識像以前那樣像替她抹去眼淚。
卻被夏盈盈一把牽住手,撒嬌道:“沈之瑾,你不是說要給我出口氣嗎?”
話落,沈之瑾頓時恢複理智,猛的一腳踹向宋溪心口。
他冷冷吩咐:“愣着幹什麼?把這個賤女人的骨灰給我揚了!”
宋溪被踹倒在地,手指被生硬掰開:“不可以!”
她掙紮起身想要搶回骨灰盒,卻被沈之瑾狠狠甩到一邊,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把母親的骨灰倒進髒臭的河裡。
那一刻,心髒停止了跳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