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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請安,我特意去晚些。
踏入正廳時,陸昭南和他母親,那位尊貴的公爵夫人,臉色都不太好看。
婆母柳氏保養得宜,風韻猶存,此刻正端着一副慈母的架子,眼中卻淬着冰。
“阿微,這新婦第一日敬茶,可不興遲到啊。”她慢悠悠地開口。
我上前,接過丫鬟手裡的茶,恭恭敬敬地跪下。
“是兒媳的不是。昨夜受了些驚吓,沒歇息好,還請母親責罰。”
我特意加重了“驚吓”二字。
柳氏的臉色果然一僵。
陸昭南坐在一旁,面色鐵青,一言不發。
我将茶舉過頭頂,對着柳氏。
她卻遲遲不接。
這是下馬威,要我一直跪着,在下人面前難堪。
前世,我便是在這裡,被她立了一整天的規矩,從此在這府中擡不起頭。
我穩穩地舉着茶杯,手臂沒有一絲顫抖。
就在廳中氣氛越來越凝滞時,陸景鴻從外面走了進來。
他換了一身藏青色的朝服,更顯得身姿挺拔,威嚴迫人。
所有人都站了起來,躬身行禮。
“父親。”
“國公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