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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沒有吻我。
他的唇,停在離我隻有一寸的地方。
然後,我聽到他一聲極輕的歎息。
“回房去吧。”他直起身,收回了手,聲音恢複了往日的清冷,“夜深了。”
我睜開眼,有些失神地看着他。
他已經轉過身,重新走回書案前,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。
我壓下心頭萬千思緒,躬身行禮,退出了書房。
關上門的那一刻,我靠在冰冷的門闆上,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
剛才那一瞬間,我以為他會
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頰,那裡似乎還殘留着他指尖的冰涼觸感。
陸景鴻,你到底在想什麼?
回到院子,一片漆黑。
陸昭南今夜沒有回來。
也好,省得我心煩。
我躺在冰冷的婚床上,輾轉反側。
腦子裡,全是陸景鴻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。
我知道,我正在走一條極其危險的鋼絲。
一邊是陸昭南和柳氏的深仇大恨,一邊是陸景鴻深不可測的心思。
行差踏錯一步,便是萬劫不複。
可我沒有退路。
第二天,府裡發生一件大事。
陸昭南在早朝上,因為一份奏折的疏漏,被聖上當庭申饬,罰了半年的俸祿。
這對于位高權重的首輔大人來說,是前所未有的羞辱。
他回到府中,臉色鐵青,直接沖進我的院子。
“是不是你做的?”他一把抓住我的領口,将我抵在牆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