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城安慰她:“兵來将擋水來土掩,你也别太擔心了,說不定隻是虛驚一場,他們想要你回去的手段。”
蔣清瑤靠在車窗上,一言不發。
她回了學校,匆匆辦了手續就趕回陽城。
找到蔣栀月所在的病房,她一進門就看到滿頭白發的父母。
“爸,媽……”
蔣父激動地看着她,嗫嚅着嘴唇:“清瑤……”
蔣母一把抱住她:“清瑤,我們這些年一直在找你,在等你回家,現在你終于肯回來見我們了。”
“你不在的這些年,我每年都讓你爸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,你喜歡的芭比娃娃,喜歡的小熊維尼貼紙,我們還給你寫了道歉信,你原諒我們好不好?”
蔣母甚至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機票,塞到蔣清瑤的手裡。
“高考完那次你不是也想去巴厘島嗎?爸媽買了票,我們明天就去好不好?”
蔣清瑤看着手裡的機票,她的心活了又死。
渴望愛是她無可治愈的殘疾。
生日禮物、芭比娃娃、小熊維尼的貼紙,這些都是她童年裡最想要的東西。
但無一例外,不是被蔣栀月“不小心”弄壞了,就是被蔣栀月據為己有。
她以為爸媽是沒注意,原來他們也都知道她很在意。
她忍不住問:“當初你們明明都知道我喜歡,我有多想要這些東西,可是你們為什麼還是要向着蔣栀月?”
遲來的道歉,比草賤。
蔣父蔣母看着她這副樣子,頓時臉色發僵。
蔣父的眼裡甚至隐隐露出一抹怒色,還是蔣母拉了拉他。
蔣母握着蔣清瑤的手:“清瑤,以前是爸媽忽略了你,家裡就隻有你和月月,手心手背都是肉,我們也是第一次做父母,難免疏忽。”
蔣清瑤拂開她的手,走到床邊看向紗布包裹嚴嚴實實的蔣栀月。
“蔣栀月怎麼了?”
頓時,蔣母老淚縱橫。
“你妹妹在學校裡欠了高利貸,利滾利還不上被人追債追到家裡面,要把我們養老的房子賣掉。”
“我們不肯她就要跳樓自殺,現在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。”
通過母親的叙述,蔣清瑤大概弄清楚了情況。
父母對蔣栀月的溺愛,讓她養成了超前消費的惡習。
家裡不給錢,她就去搞了校園貸,利滾利最後還不上跳樓自殺。
蔣母一臉痛色:“清瑤,還好你回來了,我和你爸就生了你和月月,也沒生個兒子,現在月月出事了,要是再沒有你我們可怎麼活啊!”
“你妹妹還因為貸款的事得了抑郁症,每天鬧着要自殺,家裡簽了那麼多錢,你幫爸媽想想辦法。”
一直沉默的蔣父也開口附和:“是啊,清瑤,長姐如母,你幫幫你妹妹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