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車過道上,突然是死寂一樣的安靜。
仿佛連空氣都開始凝固,壓抑得讓人害怕。
隻剩下沈悠悠斷斷續續的抽泣聲,還有一臉渾噩茫然的鐘霁宇。
過了半響,她才深吸一口氣道。
“姐姐從小收養我,雖然總是對我很不客氣,罵罵咧咧的,卻從未在生活上苛刻了我。”
“她整天在田裡忙活,去山上采摘山貨賣錢,把上學的機會留給我,自己累得滿手傷痕,所有人都說她是壞女人是潑婦,可如果沒有這麼潑辣的性子,我們很難活到今天。”
“霁宇哥,和你有婚約的是姐姐不是我,以後的路,我會自己走下去。”
“姐姐是這世界上,最好的姐姐,我不允許有人對不起她!”
沈悠悠在半途下了火車。
鐘霁宇整個人已經傻傻的僵在原地,身子像是被水泥凝固一樣無法動彈。
直到乘務人員提醒他到站需要下車。
他才麻木的從火車上下來。
可看着四周陌生一片的環境。
心髒處像是被人狠狠的剜了一塊,已經無法成型。
他想不通沈棉酥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騙局。
處心積慮的挑釁他,故意折騰沈悠悠,難道就是為了讓他帶着沈悠悠離開?
難道就是為了讓他手上的這份婚書真相永遠無法揭開!
可到底是為什麼?
明明前世的沈棉酥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。
哪怕是再沈棉酥最困難的時候,他也未曾選擇放棄她,離開她。
為什麼這一世,她的變化會這麼大。
想盡辦法的撮合他和沈悠悠?
想到這,一種可怕的念頭浮現在鐘霁宇的腦海。
他咽了咽口水,用無比沙啞的聲音自我安慰。
“不會的,這一定不會是真的!”
可是,他知道。
除了是同樣重活回來的沈棉酥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