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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為,公道,或許會遲到,但它從不缺席。”

他頓了頓,轉回頭,看着我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更因為,我隻信我親眼所見的事實。百年前,我親眼看見,是你,在所有人都逃離的時候,逆行沖向了叛亂的中心。”

我的心,猛地一震。

原來,他看見了。

原來,這世上,終究還是有一個人,看見了真相。

我握緊了手中的水杯,眼淚終于決堤。

“烨淵心狠手辣,我當時若是貿然揭發他,隻會讓你陷入更危險的境地。”他的拳頭在身側微微握緊,指節泛白,“所以,我隻能等。等一個能将他一擊斃命,也能讓你堂堂正正歸來的機會。”

正在這時,一個威嚴而又慈祥的聲音,從大殿的深處傳來。

“孩子,過來。”

是義母,後土娘娘。

我走進内殿,後土娘娘正端坐在蒲團之上。

她沒有傳說中那般威嚴,看上去就像一個尋常的長輩。

她拉着我的手,将一面古樸的、散發着混沌氣息的鏡子,交到了我的手裡。

“這是【幽冥鑒】,能照見世間萬物本源,回溯一切既往真相。”

後土娘娘看着我,眼神裡滿是慈愛與期盼。

“孩子,我知道你受了委屈。但烨淵在地府經營多年,黨羽衆多,勢力盤根錯節。我若以主宰之名強行處置他,必會引起地府動蕩,非上策。”

“此局,是你之死局,亦是你之生機。如今你已重生,我便将這勘破虛妄的神器交給你。你的公道,需要由你自己,當着地府萬衆之面,堂堂正正地拿回來。”

我緊緊握着冰冷的幽冥鑒,看着義母那雙充滿信任的眼睛,我感覺一股從未有過的力量,從我的心底升起。

我點了點頭,聲音不大,卻無比堅定。

“義母,我明白了。”

“就讓他們看看,一個罪人的歸來,究竟是什麼樣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