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微正。”我叫他的名字。
“嗯?”
我看着他,忽然就笑了。是那種放下所有過往,放下所有仇恨,發自内心的,輕松又明亮的笑。
“神格大典的規則上說,提名人與被提名複活者,當有百年因果之羁絆。”
他愣住了,握着卷宗的手,微微一緊。
他似乎沒想到我會突然說起這個。
我看着他那雙瞬間亮起來的、像黑夜裡盛滿了漫天星辰的眼睛,很認真地,一字一句地繼續說:
“我以前不懂什麼是羁絆,現在,我想我有點明白了。”
“所以,我想問問你,你願意讓我們的羁絆,從下一個百年開始嗎?”
他沒有立刻回答。
他隻是深深地、深深地看着我,那雙總是古井無波的眼睛裡,翻湧着我從未見過的、炙熱的情感。
然後,他站起身,走到我的面前,在滌魂泉清澈的倒影中,伸出手,将我輕輕地,卻又無比堅定地,擁入懷中。
他的懷抱,很溫暖,很安穩,沒有絲毫的占有欲,隻有無盡的珍視和小心翼翼的呵護。
我知道,我終于走出了那場長達百年的煉獄,也走出了自己内心的囚籠。
這一次,我走向的,是真正屬于我的,那片獨一無二的、璀璨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