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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于常年的腐蝕,我的屍骨早已不完整。
隻能看得出大概的形狀。
沈季白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堆屍骨,似乎在找尋着什麼。
直到看到大腿骨上的傷痕,他一下子像失去了所有力氣,跪倒在了屍骨前。
那道傷痕是我與沈季白第一次相遇時的契機。
那時我傷得很重,他為了照顧我,在醫院整整陪了我兩個月。
即使是最後出院也是他親自将我背到的車上,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那道傷痕了。
“萬一萬一隻是巧合呢,對,巧合,去找法醫鑒定,萬一不是蘇穎”
沈季白聲音顫抖而又沙啞。
淚水順着他的臉頰滴落到泥土裡。
一旁的許甜甜再也按耐不住,從身後抱住沈季白。
“季白哥哥,人死不能複生,何必讓蘇穎姐死了還遭罪,就讓她安息吧。”
我在一旁看得啧啧咂舌,這白蓮花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當的。
許甜甜的眼淚說流就流,好似真的在為我傷心一般。
熟不知殺死我的罪魁禍首就是她。
沈季白扒開許甜甜懷在他腰間的手,半絲都沒有搭理她。
許甜甜不死心,還想說什麼,卻對上沈季白陰冷的目光,不敢再說話。
她失望地咬了咬牙,半低頭,掩蓋住眼底凝着的嫉妒和恨意。
蘇穎你憑什麼都死了還不安生,憑什麼死了還要來擾亂我的生活!
我不在意他們到底想幹嘛,我現在隻擔心姐姐和兒子到底怎麼樣了。
沈季白也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,急忙從地上爬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