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家裡我和小陌被你壓得喘不過氣,我每天穿什麼衣服你都要指手畫腳!小陌壓根不喜歡上學,他的夢想是成為一名職業電競選手,你呢?你折斷了他的夢想!我們隻是想逃離!逃離你懂嗎?”
宋憬的聲音越來越大,仿佛要把郁結于心多年的怨憤一并發洩出來。
這個與我同床共枕十餘年的男人,突然變得好陌生。
他自诩文人風骨,初入職場時并不受待見。
我絞盡腦汁替他斡旋,上到和領導的交際,下到每天穿搭,我總對他說“陌生人向來都是先敬衣冠後敬人”。
但我沒想到時隔多年,這卻成了我對他束縛。
還有沈清陌,他但凡有點别的天賦,我也不至于壓着他讀書。
連三流俱樂部的青訓隊都進不去,他憑什麼想當職業電競選手?
但此刻我卻沒了争辯的力氣,隻覺得好累好累。
“那離婚。”我說,“你們去追求自由。”
“不行!”宋憬臉上的慌亂一閃而過,下一刻又變作谄媚的姿态,“顔顔,我沒有越過雷池。”
說着,他走近蹲在我面前,滿臉懇切。
“你相信我,顔顔,我隻是一時鬼迷心竅。”
“所以呢?我還要贊揚你給我的綠帽子顔色比較淺是嗎?沒有肉體糾纏但精神相依就不算出軌?宋憬,你還要不要臉?”
宋憬面孔扭曲,“反正我不離婚!下個月我要評選職稱,離婚影響不好!”
原來如此。
我忽然笑了。
夫妻利益捆綁得太深,宋憬還有他父母親戚打電話輪番轟炸,明裡暗裡隻有一個意思。
離婚兩敗俱傷。
可我不在乎,我不可能裝作無事發生,和一個髒男人過下半輩子。
但我始終沒見到沈清陌。
直到我準備回家取離婚需要準備的資料。
再一次撞見了宋憬和白雲霏,沈清陌蹲在一旁,不停抽着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