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以為他會是高興的,可這一路上,他臉色差的可怕。
祁賀然沉默了很久。
忽然道:“知薇,等你出獄了,孩子還會有的。”
我垂着頭,疲憊的摸着肚子。
孩子不會有了,二十歲滿心滿眼都是他的江知薇也不會再有了。
剛走進通道,他的手機急促的響了起來。
不出所料,是江彤打來的。
祁賀然焦急道:“彤彤那邊又和人打架了,我得去一趟。”
或許是為了孩子,我最後一次抓住他,試圖挽留。
他聲音極冷,“你能不能懂事些?”
懂事嗎?
我懂事了二十多年,可在江家也好,在祁賀然這裡也好,得到關心的,從來不會是懂事的那個。
我看着他離去的背影,靈魂像是被撕裂了般難受。
我揉了揉肚中成型的胎兒,和它最後告了個别。
對不起啊,媽媽留不住你了
手術進行的很快,等我出來,祁賀然也沒有回來。
但此時的心髒,好像已經沒那麼難受了。
我一瘸一拐的往回走,剛想打車,卻忽然被疾馳而過的摩托攥住後領。
我瘋了般呼救起來,耳邊卻隻有嘲笑聲和快門聲。
約莫被拖行了百米,膝蓋血肉模糊,那人才把我放開。
他攥着我的衣領丢到地上,“江姐,這就是你那個真千金,怎麼和狗一樣慘兮兮呐?”
江彤拍了拍我的臉,“是啊,就是她,這下總能把那個孽種弄掉了吧?”
“你呐,乖乖替我坐牢吧。”
我嘶啞着嗓子,卻早已發不出任何聲音。
她對後面的鬼火少年揚了揚下巴,“打。别打廢了,她還要替我坐牢呢。”
“得嘞,社會我江姐,人狠話不多!”
我絕望的閉上眼。
那手腕粗的棍棒還沒落下來,遠處響起救命的警笛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