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家沒多久,蘇美鳳和秦烈就一塊發消息說軟話哄我,又給我轉發了一大堆積德行善的講座視頻。
我想着家和萬事興,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晚上,我弟發來微信,說他那個小工作室接了個不錯的單子,掙了點錢,打算添置點設備。
我挺高興,随口跟秦烈提了一句。
他當時沒吭聲。
第二天晚飯,蘇美鳳來了。
飯桌上靜悄悄的,隻有筷子碰碗的聲音。
突然,蘇美鳳歎了口氣,放下筷子,眼睛瞟着秦烈,話卻是對着我說的。
“阿烈啊,現在有些人,心思真是活絡。娘家的手,伸得也太長了點吧?”
秦烈扒飯的動作停了。
蘇美鳳慢悠悠地夾了根青菜:“你看晚晚她弟弟,不是剛創業嗎,聽說最近闊氣了?啧啧,這啟動資金,來得可真快啊。”
她意有所指地拖長了調子,眼神像針一樣刮過我。
秦烈猛地擡頭,眼睛死死瞪着我。
“林晚,你弟的錢哪來的?”
“是不是你偷偷補貼娘家了?!我就說嘛,這麼多年加上你的彩禮嫁妝,肯定比八十萬多得多!你就是甯可當伏弟魔也不願意往基金會裡面投嗎?”
“你胡說什麼!”
我血一下子沖上頭頂,“那是我弟自己掙的!”
“放屁!早不掙晚不掙,偏偏這時候掙!”
秦烈“哐”地站起來,椅子被他帶倒在地上。
他一步跨到我面前,手指幾乎戳到我鼻尖上,“吃裡扒外的東西,我媽辛辛苦苦管着基金,你倒好,胳膊肘往外拐,掏點錢支持我媽的慈善事業磨磨唧唧,當起扶弟魔來眼睛都不眨,現在就去找你弟把咱家的錢都要回來!”
“我沒有!”
我也站起來,氣得渾身發抖,“秦烈你講不講理,那錢是我弟打工辛苦攢的,加上政府審批下來的創業基金,和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!”
“講理?我跟你這種貪心娘們講什麼理,你們一家子都是吸人血的惡魔!”
他猛地用力推了我胸口一把。
我根本沒防備,整個人向後踉跄,重重撞在身後的餐邊櫃上。
後背和胳膊肘火辣辣地疼。
我喘着粗氣,驚恐地看着他扭曲的臉。
蘇美鳳坐在桌邊,冷眼看着,嘴角上揚。
就在這混亂的瞬間,我眼角瞥見蘇美鳳放在餐桌上的手機。
她剛才隻顧着拱火,手機屏幕還沒暗下去,我偷偷把密碼記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