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淚都流了出來，“我十六歲就跟着你爸，結果剛滿二十歲和他領證，就被你爸忽悠着捐了一個腎給他。”
“結果你爸不愛惜，天天在外頭養女人，幾年就壞死了，又回來求我，還把你帶回來讓我養。”
“但我已經幫不了他了啊，就算我願意，也沒有醫生願意給我和他動移植手術了啊！”
“然後他就走上了歪門邪道，去黑市上花錢買，結果東窗事發，自己死在了牢裡，公司也徹底垮了。”
“這些年我一邊想辦法還當年的債，一邊把你養大，一直沒機會，也沒打算去找個其他男人。到現在，我還是沒想找。”
“但是我也想有個自己的孩子啊，我也是女人啊，我也想讓自己孩子平平安安，健健康康地長大！”
“我求求你，我給你磕頭了，李婉怡，你放過我的孩子吧，我為你們李家付出的已經夠多了！”
這下李婉怡愣住了，她呆滞了許久後，突然擡手把協議撕掉，然後崩潰大哭。
看到這幅樣子，我知道，這裡已經沒我的事了。
剩下的問題，他們自己解決就夠了。
處理完一切後，兄弟又找我喝酒，他眉心緊蹙，“所以，是不是我們推測的那回事？”
我長長呼出一口氣，卻沒有回答。
可兄弟卻突然驚呼一聲，“卧槽，你這麼猶豫是怎麼回事，你不會真的和那倆母女住一起了吧？”
我斜了他一眼，“沒你想的那麼龌龊。”
兄弟幹笑，“我什麼龌龊的都沒想，就是想問問，你對她們設計你這件事，一點疙瘩都沒有嗎？”
我搖頭，“有，但那又能怎麼樣呢？”
兄弟冷哼一聲，“要我說，你手頭上的證據已經足夠了，完全可以拿這事跟她們攤牌，讓她們把孩子打掉才是最關鍵的。”
“畢竟這事傳出去名聲臭了不說，她們說不定還會随時拿這事反咬你一口，别忘了這事的追訴期可是十年。”
我搖搖頭，舉杯，“少聊這些破事，喝酒喝酒。”
雖然臉上在笑，我心裡卻忍不住歎息。
果然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草台班子。
這一切的原因，就是因為李婉怡的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