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榆木。
我習慣了,也麻木了。
但我從未想過有一天,這些話會從我十月懷胎,冒着生命危險生下的兒子嘴裡說出來。
我雙手顫抖。
冷意從腳底闆直蹿天靈蓋。
我憤怒,委屈。
最後情緒變成一潭死水,再也蕩不起半點波瀾。
我輕輕地跟宋與誠道:「好啊,那你明天記得早點起,媽媽就不給你做早飯了。」
5
不用給宋與城做早飯。
也不會因為宋衍的再一次徹夜未歸而難過。
我睡得很好。
淩晨五點,我起床收拾一些必需用品。
拖着行李箱離開的時候,宋與誠到了上學時間還沒醒。
我最後看了一眼這個我精心呵護了很久的家。
陽台上晾曬着我清洗的衣服。
精心打理的綠蘿枝條蜿蜒。
盆栽裡的綠植也枝繁葉茂。
隻是旁邊幾顆小多肉的盆裡,有宋衍随手丢棄的煙頭。
關于把煙頭丢花盆裡這件事。
我跟宋衍吵了很多次。
但他從沒聽過。
宋與城也有樣學樣。
無聊的時候就喜歡拔我那些花花草草玩。
長勢極好的綠植花草被扯得七零八落。
再怎麼跟他們生氣都沒有用。
現在想來,這些花又何嘗不是我呢?
都是可以被随意對待的存在啊。
我靜默看了好一會兒。
我想,我再也不會回來這裡。
而宋衍父子也不可能照顧好它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