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次之前,我想以家屬的名義為我婆婆申請追加烈士,請您批準!”
劉主任接過我的申請單,幹脆地簽下了字。
“應該的,吳袁芳在非洲呆了整整五年,一直都是以組長的身份帶領着大家鼓舞着大家在當地做慈善。”
“至于你說的救援行動的事情,我多少有聽說,等這批遇難者的家屬來認領的遺體處理完後事之後,你再到單位來找我吧。”
我打起精力負責起後續遺體認領的事情。
因為救援機沒按時起飛,雖然事在方淩鋒,但我心中對這批遇難者始終是愧疚的。
每一個前來認領遺體的家屬,我都給予了最大的關懷,并且向上面為他們申請最多的補償。
我在太平間不知鞠了多少次躬,說了多少次對不起,心頭的自責卻還是沒有因此消減一點。
送走所有家屬之後,我前去單位和劉主任将這次事故的前後都講了清楚,也承諾不管是怎樣的責罰自己都認。
劉主任沒過多批評,隻是問我,
“我分明覺得上面有過規定,不能帶組外人員上飛機,怎麼你們回國的時候,我在機場看到個生人?”
我垂着頭,沒說話。
之後的事情劉主任會親自去查,不需要我再用自己的角度将夏雨的事情陳述一遍了。
遇難者所有事情處理好這天,正好是婆婆要送葬的日子。
雖然不想見方淩鋒,但婆婆我是必須要送的。
我整理好了情緒,跟在隊伍後面看着婆婆下葬,還為婆婆上了一炷香。
剛想離開,方淩鋒搖搖晃晃朝我走了過來,一下子圈住我,頭埋在我的頸窩中。
“老婆,我沒有媽媽了,我再也沒有媽媽了。”
從前的他輕傲,孤冷,他飛行天賦高,在機組裡就算不努力也是一騎絕塵的存在,能看到的也隻有不可一世的一面。
可現在的他看起來卻那麼憔悴又無助,像是一個因為犯下大錯的小孩子忍不住的内疚哭泣。
若是毫不知情的人可能還會大贊他的孝心多好,上前安慰兩句節哀順變的話。
可知曉所有的我深深的知道,他根本不值得一點同情。
我推開了他,将事先備好的離婚協議書遞給他。
“離婚吧,在尼泊爾的時候你就說過了,回來之後就離婚,現在正好婆婆也能為我們做個見證。”
他愣住了,紅腫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。
“你要離婚要在我這麼潦倒凄慘的時候抛棄我?”
“蘇岚!你還有沒有良心?我都沒有和你追究你沒把遇難者裡有我媽告訴我,要是你說了,我肯定不會延遲起飛,我媽也不會出事!”
相比他的崩潰,我顯得格外的冷漠無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