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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養了整整一年，我的傷才稍有好轉，但仍需要靠輪椅代步。
這一年裡，脖子以下的大部分知覺都沒能恢複。
程雨佳幾乎每天都來醫院。
她不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金牌導演，整個人瘦了一大圈，站在病房門口，手足無措地捧着各種補品和水果。
這樣的她，換做以前我定會心疼。
可如今我對她隻剩下了煩躁。
陳檐每次看到她都忍不住冷嘲熱諷。
他替我罵她，喊她滾，但程雨佳都不為所動。低着頭，一聲不吭地承受着這些奚落。
"林彥書，你要是敢心軟，我第一個跟你斷交。"
當着程雨佳的面，陳檐對我說道。
我在程雨佳期待的眸子下點了點頭。
下一秒，光芒破碎，程雨佳整個人顯得委屈巴巴的。
我懶得搭理她，開口提到離婚協議。
程雨佳聽不得這個，立馬出門給我打水。
"她要是不肯簽字呢？"陳檐問。
"那就打官司。"我語氣平靜，"這一年她親眼看着我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的樣子，對法官來說，這就是最好的證據。"
程雨佳最近做了很多事。
把衛城從劇組開除，召開記者會澄清對我的不實傳言，甚至親自去跟幾個大投資方解釋我的情況。
但這些在我看來，都太可笑了。
就在今天，她又來了，剛要開口說話，手機突然響起。
她想挂斷，卻被陳檐搶去點了接聽。
"程導，衛城都好幾天沒吃飯了，您就去看看他吧。這樣下去他的演藝生涯可就毀了。您想想，他好歹是您一手捧紅的。"衛城經紀人尖利的聲音傳來。
我冷笑一聲。
程雨佳臉色鐵青，對着電話咆哮："他是死是活關我什麼事！當初陷害我師弟，還栽贓嫁禍的時候，他怎麼不想想自己的前程？"
"你讓他别再裝可憐了，那些資料我都看到了。是他在我師弟的手術中動了手腳，還僞造證據說是意外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