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甩開了他的手，皮膚上還留有他的溫度，可現在與我而言，是陌生的。
“綿綿，我和方婷分開了。當你離開後，我終于明白，我不能沒有你。誰都無法代替你。”
“您高看我了，我隻是機器人伴侶，不是獨一無二的存在。你想找陳小姐這樣的，隻需要再定制一副”
剩餘的話，被池晏的擁抱打碎。
他仿佛要将我揉進身體裡，垂頭解釋：
“誰都無法代替你。他們都是假的，而你是真真切切存在的。”
可笑。
過去說我沒有真情實感，假情假意的是他。
現在說我是無可替代的。
“放手，不然我叫警察了。你知道的，我身體系統直接聯網，警察一分鐘就會趕到。”
池晏不甘地放開了我，又匆匆從懷裡拿出了那對握手的木刻。
木刻早已被清洗幹淨，由于常年的撫摸，表面都形成了一層油脂膜。
“綿綿，當年我被方婷迷住了，我以為她是最像陳慕的人。她厭惡機器人伴侶，當時我想的是讓你暫時返廠，之後我會再去接你的，沒想到會傷害了你。”
我慘然一笑：“既然你當時選擇了她，就是抛棄了我，又何必回頭來找我呢？”
我接過木刻，然後用着全身的力氣摔在了地上。
比人類的力量大出了好幾倍，木刻直接變成了一地的木塊子。
池晏啞然：“你恨我，是嗎？所以你？”
“陪伴你的第二年，我就有了自我意識和情感。對你的每一次關心，和你的每一次接吻，為你掉的每一滴眼淚，都是我的真情實感。”
我仰頭，努力讓眼裡不落下。
堅定而決絕：“所以，我也不恨你。因為，我已經不愛你了。”
曾經未說出口的愛，終究爛在了回憶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