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話剛說完,兒子臉上的表情就凝固了。
過了好一會兒,他小心翼翼地開始調動胳膊和腿上的肌肉。
紗布被血一點點染紅,他也越來越焦躁。
“我的胳膊我的腿怎麼會這樣”
“你個老畜牲!你挖了我的眼睛不夠,竟然廢了我的手和腳!”
“你怎麼不去死!你去死!”
“不對!醫生不會不告訴我這些!是你騙我!老畜牲你騙我!”
他瘋狂地扭動着身體軀幹,拼命想要控制更多的部分,可最後能調動的隻有末端餘下的那一點爛肉。
努力到最後,剩下的隻是咆哮,宣告着他無能為力的結局。
看着他歇斯底裡的絕望,我突然有了一種比直接殺了他還要更爽的暢快。
一年以來,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希望他長命百歲。
我滿意地盯着他的傷口,就該讓他永遠活在地獄,這才是對他最好的懲罰!
眼看血越流越多,帽子立刻喊來護士。
一層層的紗布被拆開,森森白骨暴露在空氣中。
這一刻,在痛感的加持下,兒子徹底相信我的話。
“我要殺了你!别攔着我!讓我報仇!”
他卷起剩下的半個身子,拼命想朝我彈過來,可卻被醫護人員死死按住:
“你别亂動!血止不住了!”
“安定劑!快!”
藥力作用下,他逐漸陷入沉睡。
失去意識前,他死死撐着,一遍又一遍地反複從牙縫裡擠出同樣一句話:
“槍斃他!他該死!”
我冷笑不已。
“我該死?要不是我警覺,我也被你殺了,我該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