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瞧着這一身的媚勁,分明就是軍妓嘛!”
“快說,是不是?說不說?不說就弄死你!”
還盼嗎?
早就不敢盼了。
此刻,我雙目無神,如古井無波,似是聽不懂眼前人的話。
副将紅了眼:“宋将軍,您認不出下官了嗎?下官是您手把手帶出來的副将啊。”
我聽他說着“宋将軍”,卻無端覺得他在叫一個與我不相幹的人。
三年前,我尚是昭國唯一女将軍,卻在得勝歸來時被人偷去了佩劍。
後來,劍倒是回來了,隻是衆人發覺
劍柄之上,刻着我繼兄沈照欽的名諱。
閨中心事,就此剖陳于人前。
沈照欽怒不可遏。
向來高雅的他惡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,大罵我罔顧人倫,不知羞恥。
他逼我解甲還鄉,又逼我去江南畫舫中學規矩。
他說:“你定是在軍營中厮混久了,江南女子多柔情,識大體,你好生去學學。”
可他不知道,他送我去的地方,是比青樓還不上台面的花娘窩。
教習嬷嬷喂我喝下軟筋散,挑斷我的手筋,廢去我一身武藝。
從此世上再無宋将軍,卻多了個畫舫上的花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