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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錦錦歡歡喜喜地迎了出去,神色天真。
“照欽哥哥,我聽聞宋姐姐消瘦了不少,專門尋了個偏方給她滋補,可宋姐姐似乎并不領情,還弄髒了我新得的蜀錦履。”
沈照欽揉了揉她的頭:“錦錦乖,來人啊,将庫房中禦賜的料子都送去尚書府上,給江姑娘做幾雙新履。”
我用餘光看去,江錦錦渾身不染塵埃,唯鞋尖上占了幾滴血點子。
而我,渾身血污,滿臉淚痕。
不知跪了多久,沈照欽似乎才想起有我這麼個人來。
“宋吟月,你看着我。”
我不敢。
我隻是将頭垂得更低了些,不住地磕頭:“賤奴不敢,賤奴不敢!賤奴自知身份低微,怎敢直視小侯爺尊榮?”
畫屏聽見我的自稱,吓了一大跳。
她聲音哽咽:“小姐,您您是京中貴女啊,又何必”
沈照欽皺着眉,扼住我的下巴,逼迫我與他對視。
我僵硬地看着他,如受酷刑。
他問我:“宋吟月,在江南學了三年的規矩,你告訴我,你現在對為兄可還有非分之想?”
我渾身顫抖。
想磕頭,但是下巴被死死扼住,隻能閉目,淚水自眼角不斷溢出。
“賤奴不敢了,求小侯爺寬恕”
他看清我凹陷面容的一刻,眸中閃過片刻的遲疑和心疼。
但很快,這點心疼便被濃濃的嫌惡取而代之。
頭頂,傳來一聲冷哼。
“你又在惺惺作态給誰看?你别以為,你那些龌龊心思我不知道。”
“教習嬷嬷已經告訴我了,你瘦成這樣,隻是因為江南盛行纖腰之風,你想以此身量來勾引我。”
“事到如今,你怎麼還不知悔改?你就這麼饑渴?這麼缺男人?連自己的兄長也不放過?”
說着,沈照欽猛然松開我。
他随手從小厮懷中抽出一塊帕子,揉搓着方才觸碰過我的手指,眉眼之間是化不開的厭惡:“髒。”
他嫌我髒。
是啊,三年前,我風光霁月,隻是心悅他,他便嫌我髒。
而現在我已是殘花敗柳,畫舫花娘,他更是看不上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