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迎着衆人戲谑審視的目光,沈照欽随手把長劍抛擲到我手中。

我痛呼一聲,險些癱倒在地。

他皺了皺眉:“沒用的東西,看來你的日子過得太好了,就連劍都舉不動了。”

我雙手紅腫,顫抖着下跪:“奴奴該死。”

從前,我總愛給沈照欽舞劍。

天邊一輪彎月,我的身影如風,紅衣烈烈,劍氣挑起海棠花,何等意氣風發!

彼時他說:“我們吟月之劍術,堪稱當世第一。”

可是,兄長。

我被喂了整整三年的軟筋散啊。

如今别說劍了,就連稍重些的東西,我都提不起。

他扼住我如同枯枝般的雙手,冷笑道:“如此賤容,如何入宮面聖?”

面聖?

原來,這才是他肯接我回來的原因。

近年來,北狄躁動不安,我朝在邊疆之地連連失利,皇帝想起了我這位連戰連勝的女将軍,命我十日後入宮面聖。

于是,為了讓我看上去有氣色些,流水般的吃食被端進了我的破雲閣。

看着那些色香味俱全的珍馐美食,我卻吃不下多少。

在畫舫上,教習嬷嬷是不讓花娘吃飽的。

江南纖腰之風盛行。

故而,姑娘們都被養得腰肢盈盈一握。

素日裡,若是多吃了兩口,免不得一頓毒打。

久而久之,我胃中已經裝不下多少東西了。

我不肯吃東西的消息傳到了沈照欽耳中。

他親自來了一趟,就坐在我的榻邊,吹涼滾燙的雞絲粥,遞到我嘴邊。

他的眸中滿是厭惡和疏離,可手頭的動作卻很是輕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