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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瘸一瘸地走出大殿時,倒春寒的風吹得我打了個寒戰。
沈照欽要來拉我,我欲躲,卻摔了個踉跄。
地上的積水将我渾身浸透。
冷,鑽心侵骨的冷。
他望着我:“宋吟月,作戲也别太過了,兄長願意心疼你,可你也不至于又演一出假摔,過猶不及。”
“不過就是往身上寫了些東西罷了,又不會少了你半條命。”
“從前出征在外時,日子苦得多,你可不是這般矯情模樣。”
我不言不語,咬着牙,盡力不痛吟出聲。
沈照欽終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。
他過來扶我,卻在觸碰到我腿骨的那一刻,瞪大了雙眼。
我的腿骨,已然錯位。
這雙腿,再也無法正常行走了,更扛不住行軍之路。
沈照欽呼吸急促,夜色中,隐隐能看見他猩紅雙眸中的淚光,似乎下一瞬就要失控。
他摁住我的肩胛,開始探查我其他的骨頭,卻發覺我每一寸肌膚都是淤青,每一塊骨頭都有錯位或凹入。
一副軀體,殘破不堪。
顯然,是受了煉獄般的折磨。
這一刻,他徹底崩潰。
沈照欽顫抖着問:“是誰是誰将你的骨頭給打折了?”
我面無表情地回望他。
“是你啊,小侯爺。”
他愣了片刻。
很快,他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:“胡說自小我便寵着你’我怎麼舍得”
“小侯爺。”
我打斷他:“若不是你親手将我送去花娘窩,若不是你授意那些人給我灌軟筋散,我又何至于如此啊?”
“我這副千瘡百孔的身軀,皆拜你所賜。”
他還在辯駁:“不不我不知道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