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小小年紀，卻有着不合乎年齡的成熟。
很平靜地說：「外婆叫我去撿瓶子。」
「隻能花自己賣瓶子的錢。」
她的衣服很舊，卻也洗得幹幹淨淨。
臉長得粉雕玉琢。
一點都不像會出生在這裡的小孩。
我們這些偷竊乞讨的小孩會定時裝車送到城裡去賣慘乞讨，去坑蒙拐騙。
會有人專門盯着。
不是沒有人跑，可是沒有成功過。
蘇思芮也坐着車來城裡，不過她是拉着麻袋到處撿垃圾。
坐在車裡時她不和我們說話。
總是安靜地望着其他地方。
也許是她不一樣。
以及本能覺得這個人能成為我的稻草。
我很想靠近她。
要到了規定的錢，我就跑去幫她撿瓶子。
一開始，她有些冷漠。
漆黑的眼珠子隻是淡淡地看着我。
我怯怯地拿着瓶子接近她。
塞進她的破麻袋。
她沒有拒絕。
盯着我的人裡有她舅舅，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，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久而久之，我變成了蘇思芮的小跟班。
我喜歡和她一起撿瓶子。
我不喜歡去偷錢。
不喜歡去乞讨。
日子久了，蘇思芮對我的态度也有了轉變。
偶爾她會偷偷給我塞好吃的。
我也被默許陪她到處撿垃圾。
蘇思芮舅舅警告她：「他可以和你一起撿垃圾，但是如果他跑了，我就把你賣了，你再也别想見你外婆。」
又對我說：「你看見那些偷跑失敗的小孩吧，你想成為那樣就跑一個試試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