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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翊朝服都沒脫,帶着臉腫得高高的婉心急沖沖來了,把一碗參湯重重放在我桌前,劈頭蓋臉沖我罵道:“沈清也,你這個毒婦,竟想害死我的孩子!”
婉心臉腫得高高的,躲在傅翊身後梨花帶雨,也凄凄切切地對我說道:“姐姐,你怎麼罰我都認,可是我肚子裡的也是翊哥哥的骨肉啊,求姐姐高擡貴手,放過他吧。”
寒香手下有分寸,婉心今早離開時臉上的傷并不嚴重,現在卻腫得像個豬頭,還有那碗我命人送去的參湯我心中歎了一口氣,何等拙劣的伎倆。
“這參湯我已命人查驗過,裡頭放了分量不輕的紅花,若不是婉心是采藥女事先察覺,隻怕這一碗湯下去,我的兒子就沒了,沈清也,你如何解釋!”傅翊惡狠狠地瞪着我,仿佛我犯下了滔天大罪。
我看了婉心一眼,想到她回去為了僞造傷口自己扇自己的模樣就想笑,強忍笑意說道:“參湯是吩咐府裡的廚房煮的,未經我手,裡頭的紅花從何而來,夫君怎麼不去問問府裡和廚房的下人,妾身的人今日可曾去過廚房?”
傅翊冷哼一聲:“這府裡上下都是你做主,若你有意隐瞞,誰還敢說實話?”
我心中翻了個白眼,不急不躁地說道:“紅花非尋常物,總得去藥鋪購買,夫君大可去京城中的藥鋪挨個打聽一番,看看這幾日是哪家的下人去買過紅花,不就一清二楚了?妾身的手再長,還能伸到傅府外頭?”
想扣我屎盆子?絕無可能!
婉心在傅翊身後弱弱地說道:“姐姐出身高門,未必就不可”
我打斷她:“說起出身,妹妹不就是采藥女出身嗎,身邊有些非比尋常的藥草才合理吧?況且我這麼傻?給采藥女下藥,不是自尋死路麼?”
我字字在理,傅翊發熱的腦袋也冷靜了些,好在婉心也沒喝那碗湯,孩子沒事便不算大事,隻是發了火有些下不來台,便梗着脖子道:“即便如此,你也不能如此罰她,女兒家毀了容顔如何是好?”
“我是傅家主母,罰一個侍妾又如何?夫君若是覺得我沒有容人之量,那還請想想妾身昨日說的,簽了那和離書。”
傅翊接二連三下不來台,一時更氣,隻丢下一句晚上便過來簽,便帶着婉心離開。臨走前婉心回頭沖我留下了個挑釁的眼神,分外嚣張。
我瞧見她的神色,不禁心中一笑,想道這“有福”的日子,你以後就好好享受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