裕王沒有在說什麼,但也沒有讓我離開,更沒有說殺了我,隻是自顧自的寬衣上床。
“裕王這是?”
“夜深了,睡覺。”
我撇了撇嘴,看着霸占了大半床鋪的男人啞然,卻還是笑着應聲好,盡可能小心的不觸碰到他下床打了地鋪。
12
那之後,我跟裕王算是達成了一種很隐晦的交易。
我曾問過裕王,那晚宋以川是怎麼處理的,他閉口不談,隻說沒有這個人。
我心下了然,卻還是有些好奇,但一直打聽不到便也作罷了。
直到有一次丫鬟買來的民間畫本上,有一篇關于無根男的圖冊。
畫上的男子四肢被砍斷,胸背的皮肉被縫在了豬籠裡,神色痛苦絕望,男根被砍下縫在了嘴裡,如人彘一般卻又比人彘還要痛苦百倍。
他雙眼被挖,僅剩的皮肉均被割了片片花刀,連着豬籠浸泡在水中,像極了活靈活現的魚。
殘忍可怖又詭異。
看着看着我突然笑出了聲,能夠在皇權之争中保下皇帝登基又成功身退的,豈會是泛泛之輩。
溫潤如玉卻也果決狠辣才是裕王。
“什麼事這麼高興?”
我看着來人,随手将畫冊丢盡炭盆裡,“沒什麼,國公府又來信了。”
國公府多次來信,大多數當炭火燒了,偶爾無趣了尋來幾封去找裕王。
跟裕王一起琢磨怎麼回信給他下套。
半真半假的信息,林國公深信不疑,也可能是不得不信,畢竟林婉瑤得罪了鄰國太子。
正急着需要九皇叔出面。
“你要出席嗎?”
裕王嘴角噙着笑,并沒有直接回答我,“你希望我去嗎?”
“我是江黎兒,不是林婉黎。”
言下之意,林婉瑤出事,與我江黎兒何幹?
裕王自然明白,看着我笑出了聲,“那便依了江黎兒。”
他寫下身體抱恙不能出席宴會的奏折交給我,我有些晃神,不知是不是錯覺,從一開始的分床而睡到現在想方設法的要同榻而眠。
總覺得這些時日的九皇叔好像有些不對勁。
“裴玄,你是不是又命下人将地鋪藏起來了?”
“沒有,我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