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歸爆炸品處理科?”
看着小鄭眼裡的星光,我下意識垂頭,“我不行的…五年沒碰,手早就僵了…”
“可是…您剛剛明明做得很好啊!27分鐘拆除五枚炸彈,雖然沒有打破您自己的最高紀錄,但已經是我們隊裡的頂尖水平了…”
“那是僥幸,我瞎貓碰着死耗子罷了…”
我抿着唇,攥緊拳頭,“再說了,我身體也不好,怕是應付不了高強度的任務…”
“做完下次治療,再養兩個月,你就能活蹦亂跳了。”
從剛剛就一言不發的程嘉謙突然開口,嚴肅又認真的目光掠過我。
正當我不知該如何回答,小鄭的對講機響了起來。
“抱歉顧隊,隊裡傳召我,我得歸隊了。”
他拿出一份文件遞過來,“這份返聘書已經準備了很久,隻是一直沒有您的蹤迹…還是希望您好好考慮考慮…”
說罷便轉身離開。
病房裡,我盯着那份返聘書沉默不語。
程嘉謙抽出口袋的簽字筆放在我面前。
下意識握緊,又洩氣似的松開。
“為什麼?”
他沉下聲音,“我知道你心裡還有團火,剛剛在身體極其不适的情況下你都能做好,為什麼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?”
“信心?”
我仰起臉,淚水翻湧,“我做了五年廢人,你們怎麼敢把全港城市民的生命安全交給一個廢人的?”
“你們相信我,我都不信我自己!”
看着我倉促掉落的淚珠,程嘉謙渾身一震。
“對不起”三個字幾乎是異口同聲的。
他臉上的肌肉微微顫抖,眼圈漸漸紅了。
伸出的雙臂滞在半空,踟蹰着還是沒有靠近。
周末,病房裡迎來了新的探視者。
女孩剪了齊耳短發,一身清爽利落的校服,依稀辨認出當年哭鼻子的模樣。
“你是…嘉惠?”
女孩點點頭,眼底滿是歡悅。
像許久未見的老朋友,她撲在我身上,眼淚啪嗒啪嗒就掉下來。
我一瞬慌了神。
“你哭什麼啊?我這不是好好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