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懷舟揚手要打兒子,文珊卻沖過來護在軒軒身前。
笑眯眯責怪,“我們軒軒隻是小孩子心性,和他那麼計較做什麼。”
她拉着沈懷舟的手安撫,又去拉軒軒。
軒軒惡狠狠瞪我,轉頭抱着她。
三個人親密無間挨在一起。
好似他們才是一家人。
按照從前,我肯定要跟他們好好解釋清楚,用盡各種方法來冰釋前嫌。
可現在,我忽然有些倦了。
成婚七年,沈懷舟忙于熱愛的工作,缺席家庭,我獨自一個人養大軒軒。
可每次他們回來,得到的卻永遠是這樣的誤會、厭惡。
這樣的愛情和家庭,好像也沒有維持的必要了。
3
我苦笑轉身離開。
沈懷舟卻不快喊住我,“你鬧什麼脾氣,還不趕緊去收拾?”
“總是這樣情緒上頭,過不了幹脆就離婚!”
話音剛落,沈懷舟自己也愣住了。
軒軒也靜了音,半晌才語氣雀躍,“爸爸真的要和老妖婆離婚嗎?我想讓文珊姐姐當我的新媽媽!”
我不哭也不鬧,隻是淡淡回應,“好啊,那就離婚。”
“我不是那個意思,”沈懷舟打了軒軒一巴掌,“幫你教訓過兒子了,這下氣總該消了吧!”
軒軒不敢置信捂着火辣辣的臉。
這些年我再怎麼管着他,都不曾打過他。
他下意識朝我哭喊,“媽媽我好疼!”
我沒搭理,徑直進了房間。
拿出落灰的行李箱,收拾起自己為數不多的衣物。
從懷孕開始住進這個空蕩蕩的家,因為身材變形,我丢掉了從前愛穿的緊身包臀裙,想着生育後恢複了還能買新的。
可是生軒軒時難産,留下了後遺症,身材就此走樣,肚皮上是密密麻麻的妊娠紋。
加上日夜照顧嬰兒熬出來的黑眼圈和飲食不規律造成的肥胖,磨碎了我向來愛美的靈魂。
所以這七年來,我衣櫃裡的衣服寥寥無幾,首飾和化妝品更是沒再添置過。
除了衣服,好像也沒有什麼可以帶走的了,一個24寸的行李箱都塞不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