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雙手抱頭,祈禱他能打得輕一點。
可爸爸見我一反常态的不哭不鬧反而更來氣了,覺得我是在故意任性挑戰他們的底線。
爸爸解下褲腰帶就狠狠的抽在我的身上,我被疼的大喊起來,懇求他能放過我。
可他卻像是沒聽見我的求饒,恨不得把我打得皮開肉綻。
媽媽站在一旁不停的咒罵着我:“許多餘,早知道你會讓我和你爸這麼難堪當初我就不該生下你!”
“别人家的孩子都是給爸媽争氣,可你隻會給我們丢臉!像你這樣的孩子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禍害人!”
許長安在一旁說起風涼話:“媽媽,您别生氣了,哥哥說不定有什麼難言之隐呢?”
爸爸聽完更是大發雷霆:“他能有什麼難言之隐?!害得我和你媽老臉都被他丢完了!”
爸爸一邊說一邊罵我,打了整整一個小時。
他打累了停下來的時候,我躺在地上已經幾近昏迷。
不知不覺我睡了過去,再醒來時已經是半夜,我依舊躺在冰冷的地闆上。
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爬到卧室,倒在床上的那一刻我甚至覺得自己永遠都不會再醒過來了。
後來連續半個月的時間我都躺在床上無法下地。
過了很久我才知道是那時候的許長安已經沾上了賭博。
是他把姥姥的手镯偷走拿去還債了。
看到這裡的媽媽情緒有些激動,她緊緊的握住我的日記本。
這些年我受過的所有委屈都一件件陳列在她的面前。
她這才知道,原來我因為許長安白白被冤枉挨了這麼多次打。
她記憶裡那個隻會惹事生非的孩子原來一直都是被誤會的。
那個真正調皮搗蛋的人其實是許長安。
可我已經死了,她現在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呢?
即使是我還活着,又有什麼辦法可以彌補呢?
這些年來他們對我造成的傷害早就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心裡。
媽媽的眼角閃過一絲愧疚的淚光。
她不願再繼續看下去,緩緩地合上了我的日記本抱在胸前。
她緊閉雙眼,表情看起來很是痛苦,她像是在哭,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。
可這一次,我不能也不想安慰媽媽了。
我終于在她的臉上看見了對我的一絲愧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