寝殿内,太醫送來湯藥。
她勉強咽下,氣息稍順,但臉色依舊蒼白如紙。
祁漠坐在床邊,難得放柔了聲音:“好些了嗎?”
洛鸢避開他伸來的手:“臣妾累了。”
祁晟卻不肯走,固執地拉着她的衣袖:“母後,讓兒臣陪您……”
“陛下!太子殿下!”一個宮女慌慌張張跑進來,“慕娘娘割腕取血為皇後娘娘祈福,現在暈過去了!”
父子倆的臉色瞬間變了,祁漠豁然起身,祁晟更是急得小臉煞白。
“阿鸢,你好好休息。”祁漠匆匆丢下這句話,拉着祁晟就往外走。
洛鸢看着他們倉皇離去的背影,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。
終于,這偌大的寝殿又恢複了寂靜。
就在她昏昏欲睡時,一個陌生郎中走了進來。
“奉陛下之命,來為娘娘診脈。”
洛鸢疲憊地伸出手腕,任由他檢查。
他診得很仔細,臨走時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。
沒過多久,幾個嬷嬷突然闖進來:“娘娘,陛下請您立刻去慕娘娘宮中。”
踏入殿門的那一刻,洛鸢就察覺到了不對勁。祁漠和祁晟站在床邊,臉色陰沉得可怕。
而慕南嫣虛弱地躺在床上,手腕上纏着的紗布還滲着血。
“洛鸢,”祁漠聲音冷得像冰,“南嫣以為害了你,割血為你祈福。可你根本沒事,都是在演戲,不覺得自己卑劣嗎?”
洛鸢愣在原地:“什麼?”
“方才南嫣請了神醫特來為你診脈,”祁漠冷笑,“神醫說,你身體早已調養好,根本不會因一杯酒吐血!你故意演戲,不就是想毀了過繼大典嗎!”
洛鸢指尖發顫:“所以,陛下就憑一個所謂神醫的話,否定了所有太醫的診斷?那杯酒不是我求着喝的,割血也不是我讓慕南嫣做的,陛下憑什麼認定是我在演戲?”
“不是你演戲,難道是南嫣?”祁漠厲聲打斷,“她有什麼理由做這種事?”
祁晟也氣鼓鼓地瞪着她:“母後不要再狡辯了!您故意害慕娘娘,太惡毒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