鏡頭裡，蘇芮穿着那件為我量身定做的“星辰”。
禮服的腰線松垮地垂着，胸口空蕩蕩的，完美的設計被她穿出了廉價感。
她在鏡頭前扭動着身體，試圖擺出什麼性感的姿勢，卻因為基本功太差，看起來滑稽又笨拙。
連總編都看不下去了，皺着眉和導演低聲說着什麼。
陳澤倒是護得緊。
他親自上前，半跪在地上，耐心地教蘇芮如何擺弄裙擺，如何尋找鏡頭。
那畫面，真是情深意切。
我看着屏幕裡的鬧劇，隻覺得諷刺。
這時，助理小心翼翼地捧上一個水晶罩，罩子裡，是一座繁複的古董沙漏。
它名為“時光歎息”，是這次廣告合作方，“幽淵”品牌創始人最珍視的私人藏品，價值連城。
上一世拍攝時，我連觸碰它都戴着特制的手套，生怕有一絲一毫的閃失。
蘇芮的眼睛亮了，死死地盯着那座沙漏，虛榮心和占有欲幾乎要從眼神裡溢出來。
她嬌聲說道：“導演，我想站在這個沙漏上拍封面，這樣更有感覺，更能體現‘時光流逝’的主題。”
導演的臉色很難看，顯然想拒絕這個荒謬的請求。
陳澤見她不悅，立刻站了出來。
“王導，不就是個道具嗎？”
“芮芮也是為了拍攝效果好，你就通融一下。”
導演在圈内是出了名的脾氣硬，最讨厭外行指導内行。
他臉色鐵青，指着合同上的條款。
“陳老師，你看清楚，合同上寫了，這東西金貴得很，出了事誰負責？”
“我負。”
陳澤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，随即又覺得不妥，轉頭看向蘇芮。
“芮芮，你來簽個字，别怕，有我呢。”
他将那份補充協議推到蘇芮面前，仿佛那隻是張無關緊要的廢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