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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景之這五年過得醉生夢死,每晚都需要酒精和安眠藥才能入睡,并且七天裡得有五天是睡在懸崖峭壁上的。
助理總要找人看守着他,否則溫景之會在夢裡夢見渾身是血的葉南卿。
她會大聲質問他,用力讨伐他,然後他會贖罪般跌跌撞撞往懸崖邊緣走,神志不清地喃喃說:“南卿,對不起,我來陪你,跟你贖罪了”
眼見着下一步他就要墜下懸崖,這時保镖急忙拉住他喊醒他:“溫先生,您冷靜一些!”
往往這時,保镖會被溫景之罵的狗血淋頭:“你他媽在幹什麼?南卿在下面等我,她在下面等我,你他媽為什麼要阻止我們見面?!!!”
保镖已經對此習以為常,低頭說:“溫先生,老太太很擔心你。”
這也是溫景之一直堅持平淡無味活下去的唯一動力,他不舍得讓年邁的奶奶白發人送黑發人。
而今天到機場,也隻是因為這是溫景之要飛到另一處新的國家尋找葉南卿。
他很矛盾。
一邊覺得葉南卿已經死去,一邊又覺得葉南卿隻是在躲他。所以他每個月都會抽出時間去陌生的國家,尋找葉南卿。
隻是這一撞,把溫景之徹夜未眠的魂魄重新回到了體内。
他傻愣愣地看着這個熟悉卻又不太熟悉的女人,聲音很輕,似乎怕這隻是自己的幻想:“南卿?真的是你嗎?”
原本還不确定,可在看到葉南卿不予理會轉身就走的刹那,翻天覆地的狂喜把溫景之淹沒。
他根本來不及思考這是夢境還是現實,隻快沖了兩步死死抱住她,聲音因為激動嘶啞得不行:“南卿,真的是你嗎?你沒有死?你回來了?”
葉南卿眉頭擰起一座小山峰,她不清楚機場發生的事情,更不清楚溫景之因為她頹廢了整整五年,隻覺得溫景之随随便便的舉措十分厭惡:“溫景之,你幹什麼?”
“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,請你放開我。”
但溫景之沒有放開,反而怕她跑了把她抱的更緊,随後一把撈起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,在葉南卿不停掙紮的時候重重扇向自己的臉。
“啪——”力道沒有減小,溫景之被扇得右臉頰微微腫起。
在葉南卿不解何意時,溫景之卻開心得又帶着葉南卿的手往自己臉上扇了好幾下。
随着清脆的巴掌聲,溫景之瘋了一樣哈哈大笑:“是真的,會痛,這不是夢!”
這非正常的場景很是駭人,葉南卿趁機往後走了好幾步,冷聲:“溫景之,我不管你在幹什麼,這些都和我沒有關系了。”
“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。”
葉南卿總覺得,成年人是有不約而同的邊界感的,特别是她和溫景之這種尴尬破裂的關系。
不曾想,溫景之就跟聽不懂她說話一樣,愈發朝她靠近,雙眼猩紅一片:“南卿,你真的沒有發生意外,我就知道,你一直在等我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