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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延徹底掌控顧氏集團後,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給了我一場全世界最盛大的婚禮。
教堂的穹頂高遠,陽光透過彩繪玻璃,在我潔白的婚紗上投下斑斓的光影,美得像一場不真實的夢。
婚禮現場的巨幕上,沒有播放我們甜蜜的合照,反而插播了一段财經新聞。
主持人用字正腔圓的聲音報道着,前任顧氏總裁顧明哲,已散盡名下所有個人财産,成立了一家以我的名字“蘇雅”命名的慈善基金會,緻力于幫助那些被原生家庭傷害的女性。
鏡頭裡的他,形銷骨立,眼神空洞,對着無數閃光燈深深鞠躬,忏悔的話語說得語無倫次。
畫面一轉,是我那位好姐姐蘇晴和我那位好母親,她們穿着統一的囚服,因故意傷害罪和诽謗罪,被判處有期徒刑。
我看着那一張張或悔恨或怨毒的臉,内心平靜得像一潭深水,沒有激起半分漣漪。
那些曾經能将我淩遲的仇與恨,如今再看,竟像是上個世紀的老舊電影,與我再無關系。
顧延握住我的手,将一枚溫熱的鑽戒,緩緩套入我的無名指。
他的眼神專注而深情,那裡面翻湧的情緒,幾乎要将我溺斃。
他低下頭,滾燙的唇貼着我的耳廓,聲音低沉沙啞,帶着壓抑了太久的痛楚。
“對不起。”
我有些不解地看向他。
“上一世,我就站在暗處,看着你被他關在門外,看着你被林薇薇羞辱,看着你一個人在醫院生産”
他的每一個字,都像一塊巨石,砸得我心口發麻。
“我眼睜睜看着你為我哥受盡委屈,一步步走向絕望,卻什麼都做不了。我恨我自己的懦弱,恨我為什麼沒有早點把你搶過來。”
原來原來他也是重生的。
我震驚地瞪大雙眼,瞬間明白了所有的一切。
明白了他為何會出現在那個新婚夜的走廊,明白了他為何從一開始就對我有着那樣偏執的占有欲。
原來,我所有的掙紮與痛苦,他都隔着時空,與我感同身受。
我笑了,眼淚卻不自覺地滑落。
我踮起腳尖,主動吻上了他冰冷的唇。
“顧先生,餘生,請多指教。”
陽光正好,愛人就在身邊,腹中還有我們新的希望。
我不是誰的替身,不是誰求而不得的白月光,更不是被命運劇本随意擺布的棋子。
我就是蘇雅,一個隻為自己而活,有愛人,有孩子,有事業的女王。
我的人生,從今往後,由我自己做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