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(第2頁)

她想起有一年生日,他瞞着她白天去工地搬磚,晚上跑外賣,每天累得精疲力盡,卻隻為給她買一條根本不夠她看的項鍊。

她曾對他這些微薄的付出嗤之以鼻。

卻不願承認,她早就淪陷在他的真心裡。

也早就,愛上了他。

但鹿家不可能讓她嫁給這樣一個窮小子,聯姻也隻是維系兩大家族利益的手段而已,既然不能和謝清樾結婚,那麼和誰都無所謂,隻要謝清樾能一直陪在她身邊就好。

可是,他卻不願做她的籠中鳥。

他逃了

逃得遠遠的。

任憑她用盡各種手段都沒能找到。

身旁沒了謝清樾,她整夜整夜睡不着覺,白天宛若遊魂,但那時她至少還存有希望。

她知道總有一天,謝清樾終究會回到她的身邊。

可現在,他再也不會回來了。

心髒像被人硬生生連根拔起,血淋淋的痛到麻木。

“沒人知道再次得知你的消息,我有多欣喜,把你帶回國,隻是自私的想把你留在身邊”

眼淚砸在他的臉頰上,又迅速滑落,洇進泥土裡。

“我錯了我送你離開好不好,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隻要你醒過來。”

她終于忍不住,将臉埋進他頸窩那片早已失去溫度的布料裡,壓抑了太久的嗚咽沖破喉嚨,混着風聲,在空曠的河岸上撞出一片破碎似的疼。

可河水隻是靜靜流着,帶着她的悔恨,帶着那些來不及說出口的軟話,奔向不知名的遠方,再也沒有回頭。

而另一邊的宋晚栀卻毫不知情,她穿着婚紗坐在側廳,眼睛卻時不時看向酒店大門,直到侍應生過來提醒:“宋小姐,婚禮快開始了,請您去前廳候場。”

宋晚栀拿起桌上毫無動靜的手機,問:“謝清樾什麼時候到?”

“宋小姐,那邊已經來過電話了,說是謝先生拒絕前來參加婚禮,并托人帶話,祝您和許宴初先生百年好合、早生貴子。”

聞言,宋晚栀垂下眼簾,似是忍了又忍,最終猛地把手裡的手機砸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