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
宋晚栀的指尖在u盤邊緣摩挲了兩下,才緩緩插進筆記本接口。
她本以為又是哪個合作方的資料,可下一秒,畫面裡出現的不是數據表格,而是市郊那家精神病院的走廊。
幾乎是畫面出來的瞬間,她的呼吸就卡了半拍。
鏡頭晃得厲害,顯然是偷拍的,卻精準地捕捉到了那個穿着病号服的高瘦身影——
是謝清樾。
他被兩個護工架着胳膊,頭發淩亂地貼在汗濕的額角,臉色白得像紙。
“老實點!”
一個護工不耐煩地吼着,擡手就往他臉上扇去。
“啪”的一聲脆響,謝清樾的頭被打得偏向一邊,嘴角迅速沁出了血。
宋晚栀的手指猛地攥住了桌沿,指腹陷進木紋裡。
她看着視頻裡的人像拖死人一樣的把他強行綁在金屬的電擊椅上,他抽搐着發出痛苦的嗚咽,眼淚混合着汗水往下淌。
随後他們把他當垃圾一樣的随意丢進一個狹小黑暗的房間,門被鎖上前,能看到他蜷縮在牆角,指甲深深摳着牆壁,嘴裡反複念着她的名字:“阿喻救我”
那聲音細若遊絲,卻像無數根針,狠狠紮進宋晚栀的耳膜。
他叫的是喻言。
她不敢想,他是懷着怎樣的絕望叫出這個名字的。
或許在那一刻,他認為能救他的,隻有以前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、從不舍得他受一點傷的喻言。
而不是現在這個強行把他留在身邊,卻總是讓他受傷害的宋晚栀。
悔恨快要将她溺斃。
她隻覺渾身血液都凍成了冰。
“啊——!”
一聲壓抑到極緻的尖叫沖破喉嚨,宋晚栀猛地掃空了辦公桌,文件散落一地,筆記本電腦摔在地上發出刺耳的碎裂聲。
“阿樾”她攥緊手指,每說一個字都像在滴血,“等着我,我要讓這群人渣,付出千倍百倍的代價!”
宋晚栀雷厲風行,先是派人去查了給她寄這封匿名郵件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