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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晚栀依言上了天台。
雨絲斜斜地打在天台邊緣,許宴初抱着小安安坐在圍欄邊,聲音帶着刻意拔高的顫抖:“宋晚栀!你竟然敢玩我!!”
宋晚栀平靜地看着他,沉聲道:“我們簽的協議隻關乎孩子和婚姻,從沒提過許家,我什麼時候玩你了?”
許宴初突然笑起來,眼淚混着雨水滑過臉頰,“宋晚栀,你非得趕盡殺絕嗎?既然你一點活路都不給,我就帶着你的孩子一起去死!”
小安安害怕得渾身發抖,但她隻是麻木地坐在原地,小手緊緊抓着欄杆一聲不吭。
“許宴初,需要我提醒你,小安安是誰的孩子麼?”
許宴初心髒驟然一縮,卻又燃起一絲希望。
她這麼在意小安安的出身,證明她還是在乎他的吧。
她隻是吃醋而已,所以才想要報複他。
想到這,許宴初心裡湧起一絲得意,又帶着孤注一擲的瘋狂。
他尾音止不住發顫,“可你肚子裡還懷着我們的孩子,你想要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嗎?”
他下意識看了眼宋晚栀的小腹,那裡藏着他最後的籌碼。
“許宴初,”宋晚栀面容冷淡,“用死和孩子威脅我沒用,你們的死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,我不會為你們忏悔,更不會替你們收屍。”
“而且,我肚子裡的孩子早就沒了,你不知道嗎?”
許宴初望着眼前的宋晚栀,試圖從她眼中找到一絲往日的溫柔,可那裡隻有一片冰封的平靜。
他忽然意識到,那些他曾屢試不爽的招數,在這一刻,徹底失效了。
“宋晚栀”他喃喃地念着她的名字,聲音透着絕望,“你真的一點都不回頭了嗎?”
“是,不想死的就趕緊過來。”宋晚栀腳步往前挪了挪,“你想要什麼,下來好好和我談,我要是高興了興許還能給你點什麼,否則,你什麼也得不到。”
她猛地一把抓住小安安的手将她抱了下來。
許宴初沒阻攔,他隻是看着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,看着她眼中那片再也映不出自己的冰冷,忽然就笑了,笑得比哭還難看。
“宋晚栀,”他喃喃道,“我想要和你永遠在一起,有錯嗎”
話音未落,腳下猝然一個趔趄。
他本想抓住欄杆,指尖卻隻擦過冰冷的金屬,身體失重的瞬間,他看見宋晚栀猛地向他跑來。
可來不及了。
她的手掌堪堪擦過他的指尖。
嘭!
雨還在下,沖刷着地面粘膩的鮮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