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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沉默了片刻,最終還是拿出手機,撥通了他秘書的電話,聲音平靜無波。

“把你們老闆接回國,别再讓他出現在這裡。”

秘書連夜趕來,将昏迷的顧蒼帶回了國内。

沒人知道,顧蒼醒來後做了什麼。

隻聽說顧家的産業被他全部變賣,資金捐給了婦女權益保護基金會,聽說他去了城郊的寺廟,削發為僧,法号了塵。

出家前的最後一個晚上,顧蒼坐在寺廟的石階上,撥通了那個爛熟于心的号碼。

這是最後一次,他告訴自己。

電話接通了,卻隻傳來單調的“嘟嘟”聲。

路映冬設置了拒接。

顧蒼一愣,随後是苦笑,再最後變成哭泣。

他對着忙音,聲音哽咽得不成樣子,也許,就像路映冬說的那樣,他的行為終究不過是自我感動而已。

但即使是這樣,他也還是想忏悔。

“映冬,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了我不該把你的好當成理所當然,不該讓你受那麼多委屈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,也不求你原諒,隻求你能好好的”

“當年救我的人是你,我卻讓你受了那麼多苦是我瞎了眼,是我混蛋如果有來生,我一定好好補償你不,我不配”

他的哭聲混着風聲,消散在夜色裡,最後隻剩下一句破碎的呢喃:

“山高水長我們永不相見”

而此時的瑞士,工作室裡亮着溫暖的燈光。

白昭庭單膝跪地,手裡舉着一枚設計獨特的戒指,上面鑲嵌着一顆小小的藍寶石。

“映冬,”他聲音緊張又認真,“我知道你受過傷,但我想給你一個家,一個永遠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家。嫁給我,好嗎?”

看着他眼裡的真誠,路映冬笑了。

那些被顧蒼傷害所留下的傷痕,在這一刻仿佛都化作了過眼雲煙。

她點頭,淚水滑落,第一次不是因為憤怒和悲傷,而是單純的幸福。

白昭庭把戒指戴在她手上,起身将她緊緊擁入懷中。

窗外,月光正好,室内,暖意正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