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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家依言端着螃蟹到她面前,季安然看着毫不心軟的裴雲祁,心中滿是苦澀。

她可以不吃飯,但她的肚子裡還有孩子,而裴雲祁卻隻想着為姜若涵争口氣。

如果是前幾個月,她還能安慰自己他隻是失憶了。

可現在她已經知道他沒有失憶,那他做的一切都像柄刀插、入她的心髒翻攪,讓她痛不欲生。

最後季安然還是拿起了面前的螃蟹開始剝了起來,裴雲祁可以對孩子不管不顧,但她做不到。

海鮮的腥臭撲鼻而來,季安然感到一陣反胃,控制不住的幹嘔了兩下。

飯桌上,姜若涵啪的放下筷子,不耐的開口,“我沒有逼着誰給我剝螃蟹,不想剝就不要剝,在這惡心誰呢?”

不等季安然解釋,裴雲祁臉色也沉下來,冰冷的視線直刺向季安然,像是在責怪她的不懂事。

他吩咐管家,“帶她去廚房剝。”

對上裴雲祁的視線,季安然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樣,喉頭像是堵了什麼一樣,難受又刺痛。

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,明明知道她隻是孕吐反應嚴重,他卻還是隻顧着姜若涵的感受。

廚房裡悶熱不堪,季安然站在竈台前,低頭剝着螃蟹,外面親密的話語絲絲傳進她的耳朵。

螃蟹尖銳的外殼把她的手劃破,血滲出來。

季安然愣愣的看着傷口,往日的記憶湧上心頭。

曾經連蝦都舍不得讓她剝的人,現在卻為了一個小三把她當下人使喚。

心髒像是被人生生剜出來,讓她疼的喘不過氣,眼淚滴下混着手上的血液。

等季安然端着剝好的螃蟹出去後,看到的就是裴雲祁寵溺的揉了揉姜若涵的肚子。

“吃飽了吧?走,我帶你去院子裡轉轉。”他嗓音溫柔的讓人想要溺在裡面。

季安然站在原地看着他們交疊的手,壓下心痛,緩緩的垂下了視線。

在心中默默地數着預産期,還有十四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