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(第2頁)

“黎初穗一定是躲起來了!她早就想出國了,馬上去查全國各地的飛機票,隻要有黎初穗姓名購買的機票,一律給我想辦法攔截!”

湛星野整個人的狀态癫狂得有些不正常,一向人前完美無缺的他,頭一次像個瘋子一樣失态,在殡儀館前大吼大叫。

無奈之下,湛父隻能對他注射鎮定劑。

湛星野昏睡了七天七夜。

意識在清醒和癫狂之間反複橫跳。

他常常對着仆人嘶吼:“讓黎初穗過來!”

就像過去每一次對她發布号令一樣。

整整七天,他不吃不喝,隻能靠營養針吊着。

第七天早上醒來,他出乎意料的穿好西裝,抹好發膠,把自己收拾得幹淨清爽,一個人開車到花店,買了一束黃菊。

天氣下着蒙蒙小雨,有些陰冷,湛星野獨自撐着黑傘,走到黎初穗的墓碑前,将黃菊放下。

他坐在墓碑前,台階上流下的雨水混着泥土,浸入他的衣褲,他擡手反複撫摸黎初穗的遺像,兀自笑起來。

他的外貌依舊俊美,隻是眉目間添了幾分憂傷。

他想和黎初穗道歉,但是“對不起”這三個字,怎麼也說不出口。

晚上他一個人喝了許多悶酒,被司機送回家後,習慣性掏出手機來,撥打黎初穗的電話。

大約是醉得意識不清了,他對着未撥通的電話開始說話:“我想喝粥,初穗,我好難受。”

他醉倒在客廳,吐了一地,吐得眼冒金星,苦水翻湧。

他睡在黎初穗生前的卧室裡,抱着她喜歡的人偶熊,嗅着清清淡淡的栀子花香,像她頸間的清香,讓他不安浮躁的心一點點平靜。

他始終感覺,黎初穗沒有離開他。

他開始習慣給黎初穗發微信。

從前他最不屑于回這個女人的信息,但是現在他的列表消息全部清空了,唯一保留的,隻有黎初穗的置頂消息。

他開始向她報備信息,去了哪裡,做了什麼事情,獲得了什麼成就,他開心,他不開心,他想她了。

湛星野發出信息:黎初穗,有一點想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