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初穗趕緊遞話圓場:“還不是拖您的福,多虧您手下留情,才給我留了這麼一方淨土。”
“淨土?”湛星野皺眉,對她的回答極其不滿。
他伸手指了指,“這就是你說的淨土?黎初穗?怎麼我以前沒發現,你膽子這麼大?”
空氣陷入了一片沉寂。
月光揮灑在露台上,映照兩個人并不清晰的影子,交疊在一起。
黎初穗從露台沙發上站起來,冷笑道:“膽子大?湛星野,愛而生怖,無愛故無怖。”
“我已經死過一次了,這個世界上,沒有什麼是我在乎,是我不能失去,是我害怕的了。”
黎初穗挑眉,朝湛星野走過去,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:“我以前叫黎初穗,不過,喜歡你的黎初穗、為你而活的黎初穗,已經死了,現在我叫朱莉,我隻喜歡我自己。”
湛星野一手握住黎初穗的下巴,将她扯入懷中,強迫她坐在腿上,将她禁锢在懷中。
“初穗,你好狠的心。”
回憶這一年來的瘋狂,沒有一樣是為黎初穗做的,可是樁樁件件都藏着黎初穗的影子。
他所有的哀悼,每一次去她墳前的愧疚和忏悔,為她報仇的決絕和不計代價,每一次清晨醒來心中的空蕩和孤獨,每一樣都那麼真實,又那麼諷刺。
明明他一直,從未覺得自己愛上黎初穗。
直到來莊園的前一刻,他還在自我寬慰,他做這一切都隻是因為不甘心她扔下他一個人孤苦,不甘心她離開他過得如此開心。
可是直到黎初穗親口告訴他,無愛故無怖,她沒什麼怕的了。
黎初穗那樣的學渣,也會說這樣文绉绉的話語?
什麼無愛故無怖?
他不管。
湛星野一臉倔強又執着的抱緊黎初穗,“為什麼騙我?為什麼躲我?在你眼裡,我就是那麼不可理喻的人嗎?”
“你大可以向我解釋,可你為什麼甯願欺騙我,甯願假死也要遠離我?黎初穗,我最讨厭别人騙我!”
黎初穗抗拒的想推開湛星野,卻被他抱得越來越緊。
“體面的告别應該在合适的時機,湛星野,我們之間,已經沒有合适的時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