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這一句話，留在原地的沈逸塵原本一臉失落，又立刻變得明亮，嘴角也不自覺上揚。
而顧遲煜心裡不爽，但看着林雨霁至少願意跟他走，也沒再多說什麼。
兩人離開醫院，一路走到公園，路上林雨霁隻是自顧自走在前面沒有說話。
直到到了公園湖邊，她才淡淡吐了一句：“說吧，有什麼話要說。”
顧遲煜愣了愣，朝前走了兩步，與她并肩。
“雨霁，你突然離開，是不是因為林霓？”
聽到這個許久沒有聽見的名字，仿佛就像昨天的事一般，可事實卻是她離開北城已經很久了。林雨霁擡頭看了看天，冷冷回道：“因為什麼已經不重要了，顧遲煜，我陪了你十年，以後的路你要自己走了。”
顧遲煜低了低頭，眼淚忍不住掉落下來，他側過頭用手快速地擦拭掉，不想讓林雨霁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。
“我知道，這些年你為了我來到一個不熟悉的城市，沒有家人也沒什麼朋友，一待就待了十年，我卻讓你受委屈。”
“北城這麼大，你這麼瘦小，一個人來，又一個人走，我既不是一個好伴侶，也不是個好男人。”
林雨霁能聽出他的聲音有些哽咽，相處十年的人又怎麼會不了解，但她半分也不會再心疼。
她轉過身面朝湖邊，感受着風，希望能讓自己更加清醒一些。
“都已經過去了，你也看到了，我要和别人結婚了。”
顧遲煜站在她身後，把身上的外套脫下，蓋在她身上，聲音裡滿是遺憾。
“那天我回到家，整個家裡都找不到你的身影，隻剩下一堆枯了的玫瑰，我才想起來當年我信誓旦旦的說要用玫瑰鋪滿我們婚禮的殿堂。”
“可這兩年我一直忙于工作，也習慣了你的好，理所當然，就再也沒想起來自己說的話。”
說着，他就走到了林雨霁的面前，突然從兜裡掏出一枚戒指，單膝跪地。
“雨霁，你可以不要嫁給别人嗎？嫁給我，我向你保證不會再和林霓有任何聯系，結婚工資卡都由你管，隻要你不要離開我。”
林雨霁還沒反應過來，眼前的人就撲通跪在地上。
十年來，這是她曾經最夢寐以求的場景，其實也無關場景，隻要是面前這個人哪怕廁所求婚她都心甘情願。
在北城，她曾幻想過無數次顧遲煜單膝跪地和自己求婚，從一次次期待盼到了失望到徹底離開。
可如今，看着這一幕，她卻不會再有任何情緒波動了。
“顧遲煜，你起來吧，我是不會嫁給你的。”
雖然早就猜到答案，但顧遲煜還是不願相信，跪在地上不願起來，眼眶泛紅地看着她。
“雨霁，之前是我不知好歹，我真的很愛你，我不想你嫁給别人，我們不是說好了結婚之後要生兩個可愛的小寶寶嗎？”
林雨霁往後退了退，避開了他那熾熱而又帶着哀求的目光，臉上的神情冷靜且堅定。
“這話我本不願意再說，但現在我真的很想問問你，從我們認識開始，你難道不是把我當做林霓的替身嗎？”
“你口口聲聲說愛我，你愛的是我這雙和她相似的眼睛，還有對你百依百順的性格，而不是我林雨霁本身。”
“我承認，曾經我的确愛你愛得死心塌地，滿心期待着能與你共度一生，可你是怎麼對我的？”顧遲煜的身體微微顫抖，想要開口辯解，卻又覺得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，發不出半點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