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荒謬啊。
這甚至是她為了救兩個孩子,在無意間撞破的真相。
所以她的一切反常,早就有迹可循。
她不再等他應酬回家,為他親手煮醒酒湯;她不再替他熨平襯衫,搭配好第二天的領帶;甚至連他和路灼音的事情,她都不再生氣質問。
就連兩個孩子對她屢次不尊,她也不甚在意。
就像一具沒有感情的行屍走肉,站在上帝視角,默默看着他們僞裝表演。
厲辭瀾僵在原地,指尖不時蜷緊又張開。
殘酷的真相,就像埋在他心口的荊棘,輕輕一拉,便扯出一大片血肉。
他大腦一片混亂,轉身想走,可突然間,兩眼一黑。
天旋地轉間,是醫生搭了把手,讓他勉強穩住身形。
“厲總,我本不該插手您的家事”醫生深吸一口氣,像是豁了出去,“但您就算包養女人,也不該帶她出現在蘇小姐面前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厲辭瀾心髒突地一跳。
醫生歎了口氣,“她剛流産不久,您就當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,這不是雪上加霜嗎?”
厲辭瀾颀長的身子險些踉跄跌倒,愕然震驚之色凝結在他眉間。
“流産?”他反複呢喃着這兩個字,“鸢夏她,流産了?”
“不可能!”他猛地攀住醫生的肩膀,前後搖晃:“當年她為了保護我,生育能力受損,怎麼可能懷孕!”
醫生掙開他:“厲先生,您冷靜一點!受損不代表絕育,這本該是蘇小姐的福報!”
診室突然安靜得可怕。
厲辭瀾指尖顫抖着接過醫生遞來的孕檢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