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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簡兮主動提出去私立醫院做全套體檢。

抽血窗口,她微笑遞上提前冷藏的“死亡血樣”。

高濃度鉀離子,足以讓心電圖變成一條絕望的直線。

檢驗科護士是她匿名資助的五年孤兒阿彌的表姐,沉默地蓋下“重度藥物性肝衰竭+急性心衰”的診斷章。

林簡兮坐在輪椅上,病号服領口太大,鎖骨下的針眼烏青一片。

她指尖捏着那張薄薄的配型同意書,紙角已經被她攥得發潮。

隻要這張紙送進去,她的“死亡劇本”就正式開幕。

兩步之外,宋聞璟半蹲在林姣姣面前。

他掌心覆在對方膝蓋,聲音低得隻剩氣音:“别怕,隻抽一點點,很快就好。”

那語氣像哄一個易碎的瓷娃娃,溫柔得能掐出水。

林姣姣紅着眼,指尖揪住他袖口,像揪住最後一根浮木。

那一秒,他眼底所有的光都給了她。

林簡兮忽然想起三個月前的深夜

她在浴室滑倒,小腿劃開一道十厘米的口子。

血順着腳踝往下淌,她給他發消息:“好像要去醫院縫針,你能回來嗎?”

他隔了兩個小時才回:“乖,我在開會,先讓司機送你。”

後來她一個人躺在急診縫了八針,麻藥不夠,疼得把嘴唇咬破。

那晚她沒哭,此刻卻覺得那道疤像被人狠狠撕開,撒鹽,再撕一次。

原來愛也是有重量的。

本來宋聞璟對她有些愧疚,可林姣姣隻是啜泣了一聲,他就轉身離開了。

護士把同意書遞過來:“林小姐,簽字吧。”

林簡兮沒接,隻是把目光釘在宋聞璟身上。

他察覺到,側過臉,眉心蹙起。

不是愧疚,是煩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