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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一頁,是手寫便簽:

“如果我撐不住了,就把我埋在海邊的風裡,别讓我再疼。”

字迹瘦得幾乎透明,卻像刀,刻進他骨縫。

他拉開抽屜,最底層壓着一封未封口的信。

是她做手術前留下的絕筆。

“宋聞璟:

當你看到這封信時,我已經走了。

不是逃離,是放過自己。

我原諒你所有偏心,也原諒你所有猶豫。

隻是,下輩子别再讓我遇見你。

——林簡兮”

信紙被淚痕暈開,像一朵朵枯萎的花。

他跪在地闆上,把信紙貼在胸口,仿佛這樣就能貼住她最後的溫度。

“我錯了”

聲音哽咽,像被砂紙磨過,“是我太晚”

宋聞璟砸碎了卧室所有的燈,黑暗裡,他抱着那隻缺耳朵的兔子,蜷縮在她睡過的位置。

栀子香混着血腥味,像一場遲到的葬禮。

他想起她最後一次抽血,針頭紮進她青紫的血管,她笑着說:“不疼,你抱抱我就好。”

他卻在那時轉身,走向林姣姣的病房。

如今,他抱着冰冷的床單,才知道什麼叫疼。

他嘶吼,聲音撞在牆上,又彈回來,像無數個自己在嘲笑自己。

“兮兮我帶你回家”

可回應他的,隻有回聲。

就在他幾乎窒息時,助理的電話刺破黑暗。

“宋總,找到夫人了!”

他猛地坐起,手機差點滑落:“她在哪兒?”

助理支支吾吾:

“在a市她今天和顧氏太子爺領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