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淮南重生了,回到了向席知夏第五十六次告白的那天。
玫瑰、蠟燭、小提琴手,一切都和記憶中一模一樣,他站在餐廳中央,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切,指尖發冷。
下一秒,門被推開。
席知夏站在門口,身姿綽約,她目光掃過滿室燭光,再落到他身上時,臉色驟然沉了下來。
“江淮南,你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?”
“我們差了十歲,我從小養你到大,你是荒唐到何種地步,才會肖想我。”席知夏大步走近,高跟鞋碾碎了幾片玫瑰花瓣,“這種大逆不道的念頭,你趁早給我斷了!”
江淮南看着眼前的女人,喉嚨發緊,眼眶酸澀。
前世,他父母車禍身亡,席知夏作為母親的朋友,将他接回家撫養。
她大他十歲,是商界赫赫有名的鐵血手腕,高嶺之花,可偏偏對他極盡縱容。
她會在他做噩夢時整夜守在床邊;會在他吃壞東西腹痛時放下上億的跨國會議,親自熬煮熱湯,一勺勺喂到他唇邊;會因為他随口說了句喜歡限量版跑車,轉頭就買下一車庫不同顔色的同款超跑。
十八歲成人禮那天,她送了他一條天價項鍊,親自為他戴上,指尖擦過他後頸時,他心跳如雷。
他就是在這樣的溫柔裡,一點點淪陷的。
可當他第一次告白時,她臉色驟變,冷聲斥責他荒唐。
後來他一次次糾纏,她一次次推開,直到最後,他用了最卑劣的手段,下藥。
那一夜,毀了所有人。
她的心上人左文軒傷心出國,卻在異國遭遇車禍身亡,而江淮南也自願負責,娶了席知夏,卻從此再沒得到過席知夏一個笑臉。
婚後的日子像一場淩遲,席知夏不再對他笑,不再關心他,甚至不願意多看他一眼。
他受不了這種冷暴力,終于在一個雨夜離家出走。
席知夏找了他三天三夜,最後在跨江大橋上發現了他。
“回家。”她聲音沙啞,伸手拉他。
他甩開她的手:“你根本不愛我!為什麼要來找我?”
争執間,一輛失控的卡車朝他們沖來——
席知夏毫不猶豫地把他推開,自己卻被撞飛出去。
他爬過去時,她已經奄奄一息。
“淮南……”她艱難地擡手,似乎想擦掉他的眼淚,最終卻無力垂下,“别再任性,好好……活着。”
他抱着她逐漸冰冷的身體,哭得撕心裂肺。
那一刻,他才知道,他毀了怎樣一個光風霁月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