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知夏嫌惡地甩開他的手,後退半步時撞翻了牆角的花瓶。
瓷片碎裂的聲響響徹在整個别墅裡,傭人們誰也不敢上來查看。
左文軒跌坐在滿地狼藉裡,和昔日的他對比實在有些狼狽不堪。
她冷聲道:“把他帶走。”
“等等!”左文軒突然歇斯底裡地叫起來,“江淮南離開難道隻是我的錯?要不是你一次次縱容他,他哪來的膽子!我早就看到了,你的電腦裡全是他的照片!你敢說對他沒有私心?”
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刃,瞬間激怒了席知夏。
她揮手示意保镖退下,大步上前,手掌直接掐住左文軒的脖子,“你說什麼?”
左文軒被掐得面色漲紅,卻仍瘋狂大笑:“被我說中了是不是?你以為你有多清白?江淮南不過是個養子,憑什麼……”
“砰!”的一聲悶響,左文軒被重重踹倒在地上。
席知夏居高臨下地看着他,周身散發着令人窒息的壓迫感:“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?”
左文軒抹了把嘴角的血,突然坐起身,眼神中滿是癫狂:“是我!都是我!看着他跪在血泊裡撿貓毛的樣子,我簡直要笑死了!他越痛苦,我就越開心!”
“瘋子!”
席知夏的巴掌重重落在左文軒臉上。
然而這一巴掌不僅沒有讓他收斂,反而激起了他更瘋狂的笑意。
“對!我就是瘋子!”左文軒大笑,眼中閃爍着病态的光芒。
“我就是不甘心,你明明喜歡的是我……”
席知夏再也聽不下去,厲聲下令,“把他關到地下室,沒有我的命令,不許放出來!”
左文軒被拖走時仍在歇斯底裡地咒罵,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裡回蕩。
活像地獄裡爬出的惡鬼。
席知夏站在原地,看着自己微微發抖的雙手,腦海中不斷閃過江淮南抱着死去小貓痛哭的畫面。
原來她一直都在誤會他。
她一拳砸在牆上,鮮血順着指縫滴落。
她恨自己竟然從未看透左文軒的真面目,也恨自己不夠相信江淮南。
席知夏摸出手機,再次撥打江淮南的号碼,卻隻得到冰冷的關機提示。
她靠着牆壁緩緩滑坐在地,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無力與悔恨。
如果早一點發現真相,如果當初能多相信他一點……
可惜世間從沒有如果。
走廊盡頭,左文軒的咒罵聲漸漸消失,隻留下一片死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