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醫生無奈解釋,“捐獻者生前确實簽署了器官捐獻協議,但現在他的家屬反悔了,他們認為…摘除器官會影響逝者投胎轉世。”

“對不起,我們醫院不能不顧及捐獻者家屬的意願。”

我渾身發抖,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。

“最後去…看看他吧。”醫生低聲說。

病房裡安靜得可怕。

沈煜靜靜躺在病床上,胸膛蓋着雪白的布。

我顫抖着手掀開一角。

一道長長的刀口,猙獰地橫貫他的胸口。

裡面空空蕩蕩。

他的呼吸仍然平穩,面容安甯,仿佛隻是睡着了。

可我知道,他再也不會醒來,再也不會輕輕喊我名字。

再也不會在家裡靜靜等我回家。

明明,他已經想活下來了啊…

我第一次在沈家見到沈煜時,我就知道他不想活。

他桌上放着的那些都是抗抑郁的藥,還有一瓶已經倒出大半的安眠藥。

所以,我用我們之間的約定吊住了他。

我說,“哥,你得活着,不然我又沒家了。”

他答應了。

可最終,我還是沒能留住他。

我俯身抱住他逐漸冰冷的身體,眼淚浸濕了雪白的床單。

“騙子…”我哽咽着,額頭抵住他的肩膀,“說好要…當一輩子家人的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