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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璟珩被判處死刑後,我的生活終于恢複了平靜。

右手廢了,但塑骨師的手藝不能丢。

我開始日複一日地練習左手,從最簡單的骨塊拼接開始。

起初連最基礎的固定都做不好,塑骨刀在掌心顫抖,骨頭碎片散落一地。

我咬着牙,撿起來,重新拼。

一遍又一遍,直到左手磨出血泡,結痂,再磨破。

三個月後,我終于能用左手完成一具完整屍體的塑骨。

工作室重新開張那天,門口排起了長隊。

曾經的客戶回來了,甚至還有更多慕名而來的人。

“林小姐,聽說您的手真的還能塑骨嗎?”

我笑了笑,舉起左手,“這隻手,夠用了。”

那天,工作室爆滿。

我接單接到深夜,左手酸得幾乎擡不起來,但心裡卻有種久違的踏實。

直到手機震動,一條陌生号碼的短信跳出來。

【朝朝,我快要執行死刑了,警局說可以滿足我最後一個願望。我能見你最後一面嗎?】

是蕭璟珩。

盯着屏幕,我手指懸在鍵盤上,遲遲沒動。

他又發來一條。

【我做了個很奇怪的夢,想問你是不是真的。】

第二天,我還是去了。

隔着探視室的玻璃,蕭璟珩穿着囚服,臉色慘白,眼窩深陷。

他看到我,眼神亮了一瞬,又很快暗下去。

“你來了。”

我沒說話,隻是靜靜看着他。

他低下頭,苦笑了一下,“我夢見你死了。”

“夢見你的骨頭一塊塊碎掉,我抱着你,可怎麼拼都拼不回去。”

他的手指緊緊攥住話筒,指節發白,“朝朝,那是不是上一世的事?”

沉默了許久,我終于開口,“都過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