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桑月心下一沉,往前一步,擲地有聲開口——
“于公,我如今是禦賜的二品魏國夫人,即便是老夫人在此,也該禮我三分!”
“于私,我怎麼說也是他的繼母,是他母親!子罵母,大邺朝幾百年也未有如此先例!”
她字字清晰,條理得當。
周遭看過來的官員不覺皆紛紛點頭贊同。
沈嶼風神色冷凝,定定望着她:“那你想如何?我們府上的家事等回府私下處理不好嗎?難不成非要霖兒在這裡給你當衆磕頭認錯不成?他可是侯府世子,如此折辱之事,等他長大還要如何自處?”
即便是到了這種時候,他依舊要護着這孩子。
柳桑月冷笑,目光落在他身後。
“好,侯爺說的是,孩子小不懂事,那便是教養他的大人不懂事!”
“霖兒向來是由迎珠照料,既然孩子是童言無忌,那就由迎珠來受罰,可好?”
話音落地。
所有人皆看向了沈嶼風身後的白迎珠。
白迎珠臉色一變,她臉色發白,震驚看向柳桑月。
她不明白,不過短短幾日,柳桑月怎的有如此之大的改變……
沈嶼風同樣震驚,他冷冷打量柳桑月。
見她神色間沒有讓步的意圖,眼見着周遭看過來的視線愈發多。
就在這時,遠處傳來太監的問詢:“陛下問,這邊可還有何事?怎的不見各位入行宮安頓?”
此話一出。
沈嶼風正色,沉聲回:“無事,臣等這就入行宮。”
“好,晚些要用膳了,還請各位速速安頓。”太監應了聲離去。
沈嶼風這才看向白迎珠,冷聲道:“迎珠,你如何教導小世子的?”
見他這态度。
白迎珠的心冷了半截,也明白過來了沈嶼風的意思。
饒是再不甘,她到底還是緩緩朝柳桑月下跪。
“夫人,是奴身未能教養好小世子,沖撞了您,奴身知錯!”
柳桑月自然知道她這番話并非真心。
可她要的,也就是白迎珠表面上的認錯罷了。
柳桑月淡淡看着她,冷笑:“好,各位在場的大人也都聽見了,日後侯府這小世子是好是壞,皆與我無關,乃是迎珠姨娘的教養所緻,莫要怪錯了人!”
語畢。
她不管面前的沈家人是何反應,徑直跟着嬷嬷踏步入了行宮去。
二品夫人的院落是單獨安頓的,距離沈嶼風一家人,相隔甚遠。